中午和小奚一起吃饭,吃到快末,发现盘子里还有一多半的菜没吃掉,我立马放下碗里的面条,主攻“剩菜”,直到盘子基本见底,才罢休。擦擦嘴,感慨着又吃多了,肚子圆鼓鼓的,已经把收腰的裙子给“凸显”了出来,惭愧地扶着肚子离开饭堂,一边不好意思地向小奚解释,习惯了吃饭不能剩饭,总想吃完自己点的东西。没想到小奚很赞赏地鼓励我,“挺好啊,这是个好习惯,你家人这样教育孩子们太对了呢”。是啊,不知不觉,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已经成为了习惯,思绪飘回到了儿时的饭桌。
像多数小孩子一样,小时候的我饭前爱吃零嘴,一饿就喜欢扒拉点东西吃,一块馒头,一个苹果,几个枣,或者偷偷买点小零食吃,总之到了吃饭时候总是已经不饿了,一碗饭,应付地胡乱吃几口就不吃,或者挑三拣四的,又是不吃菠菜,又是嫌里面有姜块之类的。每当这时候,都会被爸妈数落一通,强调必须把饭吃完。然后会告诉我很多爸妈小时候饿得吃不上饭,闹饥荒的事情。尤其是妈妈讲过爸爸小时候吃的石头面的故事。爸爸1947年生,从小就吃不饱饭,闹饥荒那几年,同龄人饿死的也大有人在,为了填饱肚子,他们都去东山找能磨成面的石头,拉回来磨成面充饥,虽然有粉末状的东西也许可食用,但那东西大部分却是人体无法消化的,很多人因为吃了石头面大便解不下来而死,爸爸那么艰难熬了过来。我听得很心酸,看书上讲饥荒年代如何悲惨,却没想到自己的父母也是这么过来的。那种饿到树根都是挖着抢着吃,大锅饭清澈见底的日子让父辈们格外珍惜如今富足的生活。都说这不如意,那不如意,而对父母来说,现在能吃上饭,连肉都吃腻了的人们真是太享福了。要懂得珍惜,要知足。爸妈是这样说的,也是这样做的。
每次家里吃饭,大大小小围坐一圈,都会先给爸妈盛饭,然后大家才端上。经常会有孩子们吃饭夹菜掉一溜儿的时候,每当这时候,总会有一幕很让我心疼。年迈的老爸总会举着颤颤巍巍的筷子去捡拾桌子上掉的菜或者饭粒,要么就是眼睛不好的老妈努力睁着眼睛尝试去夹桌子上掉落的饭团,一次、两次,看得我们几个晚辈非常内疚,都赶紧争着夹起来吃掉,不让老人们吃掉下来的东西。每次哪个孩子吃不完饭,妈妈又会接过剩饭的碗,把饭吃光吃净,然后还教育我们:“人是不能糟蹋粮食的,故意浪费粮食,老天爷都看着呢!”。虽然说法上有点迷信,但是我也深深地相信,不珍惜劳动成果,迟早会散尽家财。加之,小时候父母会把孩子们带去田间帮忙,或是夏天在烈日下割麦,或是酷暑里钻半米高的玉米地里上肥料,田间地头的高温炙烤更让我们这些晚辈明白了什么叫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。于是,大家都尽量不剩饭,都知道珍惜吃的用的了。
“一粥一饭,当思来之不易;半丝半缕,恒念物力维艰。”父母言传身教,使我养成了珍惜粮食,勤俭节约的好习惯,这是父母祖辈的信条,是勤勤恳恳的庄稼人一辈子勤俭持家的写照,是赠与后辈享用一生的精神财富。每当自己有想浪费食物的时候,总会想起那双颤颤巍巍去夹饭粒的手,想起我那质朴又智慧的父母来。(洛龙区纪委监委 宋会会)